許昌智工炒貨機多功能電磁加熱看汪曾祺先生寫《栗子》,不由會心一笑。想起昨天是端午節,在鄉下是值得慶祝的大節。媽媽已來城市居住好些年了,但對傳統節日一直很看重。所以她昨天精心弄了好幾道菜,卻因為特意買了我喜歡的栗子,燉出的老火湯不夠完美而連聲嘆息。炒貨機炒出的板栗怎么樣?我好生安慰她:“傻媽媽,栗子是秋天食品,這個時候購買的必是冷藏已久的,不好吃是自然的了?!彼帕艘宦?,恍然大悟。這不怪她,栗子在廣東素來是外來之物,她也是后來才學會用排骨雞腳燉栗子這道美味的湯水。若用新鮮的板栗煲湯,湯味必定又香又濃,獨有的糯沙口感,摻以排骨的肉香和雞腳的滑潤,讓人喝完一碗又一碗,連飯也不想吃,這個時候,媽媽是特別開心的。炒板栗就用許昌智工電磁炒貨機她一直堅持,人不可一日無湯。
其實栗子除了拿來煲湯,用來做菜也很好吃。以前在舊公司上班,創業成功的老板少年得志,對下屬卻是體貼的,重金請來一位廚師專為我們做飯。廚師是臺山人,不可避免地染有一些僑鄉子弟嗜賭的陋習,但廚藝水平還是穩定的,特別是在贏錢之后,心情大爽,總會不厭其煩做一些平日他嫌工夫多而不肯弄的菜,例如蝦子扒柚皮,栗子炆雞等等。他做的栗子炆雞或炆排骨,讓我懷想至今。栗子糯甜可口,雞肉或排骨吸進了濃濃的栗子汁卻不膩口,保留了些許肉香味,口感十足。總想問他為何會弄得這么好吃,他只是笑笑,說不好吃怎么對得起老板的重金??上Ш镁安婚L,老板后來樹倒猢猻散,這位師傅也不知去向,空讓我這個好吃之人每每看到菜譜有這道菜便暗自悵然。
每逢八月金秋,新鮮飽滿的栗子開始上市,可惜栗子好吃殼難剝。同事教過我,用刀在殼上劃個十字,加點鹽,水稍微漫過即可,待水分收干再略為烘干,熱辣辣暖烘烘又香噴噴的栗仁便脫殼而出。這個方法屢試不爽,只是每次我摟住一筐栗子使勁地吃,心里總有點異樣,感覺自己像一只小松鼠,捧住心儀的堅果啃啊啃,蓄肥好過冬。于是一邊呵呵地傻笑一邊照吃不誤。然后家人遞過一句早已聽膩的話:板栗好吃難消化,記吃不記痛,而我總會振振有詞:栗乃健腎之果,多吃無妨,氣得家人直翻眼。我又想起古龍先生筆下的熊姥姥糖炒栗子,在月黑風高的殘冬夜里,突然跑出一個這樣的老人家,“炒栗子,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……”沙啞的聲音在冷夜里四處亂鉆,怕是再好吃也要嚇得雞飛狗跳吧?
可街頭的糖炒栗子也確實讓人欲斷魂,在看似還暖卻乍寒的深秋里,和友人攜手上街東游西逛,轉角處那熟悉的炒鍋聲一起,必口水大流,在滾燙的砂粒里淘氣般的咧嘴而笑的栗肉黃澄澄金燦燦,是多么的誘惑我們的味蕾??!此時此刻,給個神仙也不做了,急急忙忙買下一大紙袋,兩人顧不上燙嘴,儀態全無,抓起就吃,再怎么清勁的秋風也敵不過這般美味。想起那些包裝優美躺在超市待售的什么東京板栗之類,哪里比得上這到嘴的熱香味?一時吃得兩手油污嘴角發黑,再相視一笑,怡然歸去。
用栗子研茸做蛋糕也是我的喜好。記得有一次出游在外,沿著一路的西餅店就一路尋栗子蛋糕,捧著一杯咖啡,像個饞嘴的熊寶寶,結果讓同去的友人引為笑資,挪揄我為什么不開個蛋糕屋,好一飽口福不用找得這么辛苦。話音剛落我就狠狠地給個熊抱他,灑了一襟咖啡:知音?。∵@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呢!你想想,當餅爐飄出那盎盎暖暖的蛋糕香味,再蒼涼的人生也足以讓人開懷大笑。
只是有點遺憾,我至今未見過板栗樹;也許見過卻不曾留意。無法想像梁實秋先生筆下的嶗山,他分明看見巨大的栗子樹,高三丈以上,果實落下狼藉滿地,無人理會。